命运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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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禁足之门(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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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帝国花冠”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但受过良好教育的公主殿下还是很恭敬地对月之司教行了一个优雅的宫廷礼仪。走出老屋的房门以后,她靠在蓝斯肩膀上,显得有些疲惫。为了今天这场讨论,她准备了好些天,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年迈的伊诺克祭司透过雕花的窗户目送着贝丽尔和她那位红发侍卫的远去。其实帝国公主的话已经在月之司教的心里掀起了波澜。老人内心的海洋远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贝丽尔初次来拜访过之后,伊诺克祭司就已经预料到这位公主并不是单纯的想学习教会的教义,她一定是想用这种手法靠近教会的核心,并达到她想达到的某种目的。不过出于对一个年轻人的关爱和容忍,伊诺克祭司每每耐心地接待这位另有所图的帝国公主,还深入地和她探讨神学方面的问题,希望以此将少女引出权力和利益的漩涡。不过在领教了贝丽尔今天的表现之后,伊诺克祭司终于明白自己将“帝国的花冠”看得太单纯了。

有些人的执著很难改变,但有些错误却必定要有一个终结。离开自己的家族放弃自己的姓氏进入圣伊莎蓓蒂五十年,当上月之司教也有三十年,伊诺克祭司对光辉教会的认识要比初来乍到的贝丽尔深刻得多。他很明白贝丽尔所抓住的“祭司的纯粹性”问题并不是光辉教会内部矛盾的根源。而两千年前的那个错误还要蒙蔽后人多久?又有谁敢于站出来揭开这个深藏在历史尘埃之下的迷题呢?

太阳顺着时间的河流向西行走,伊诺克祭司这一次长考了很久很久。从回忆和沉思中解脱出来,老祭司才发现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光景。他从坐了一天的软木靠椅上站起身,却并不打算补回遗失的午餐。他走出老屋的房门,走出爬满牵牛花藤的泥巴,一直向空晴岛的方向走去,沉稳的步伐显示出无比坚定的信心。

来到“界天之碧”的湖畔,老祭司恍然间觉得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和漂浮在湖中央的空晴岛看起来有些陌生。

我有多久没有来到这里了?最近一次是半年前的新年庆典吧!若不是身为月之司教不得不参加,我可能也会借故逃避吧。

似乎自从得到了上一代月之司教的传承并且知道了那个关于教会根基的秘密之后,伊诺克祭司就开始有意地回避这里,回避光辉教会的发源地空晴岛,回避空晴岛上的那座炎阳之殿。其实这样做都是因为他无法面对一个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境去体会和理解那个人所承受的痛苦。

走进湖边离得最近的由三角形的石头构成的魔法传送阵,伊诺克祭司用苍老的手轻轻抚过石碑上孤老的魔法纹路。时间并不能洗去一切沧桑和哀怨。一旦留下遗憾就像这石碑上的纹路一样刻骨铭心!

魔法的光彩流动,月之司教被准确地传送到泽维尔大陆上最富盛名的太阳神殿炎阳之殿正门前的草坪尽头。身穿着蓝底银边的月之祭司长袍的老者突然从炎阳神殿前的传送阵走出来,让很多年轻的太阳祭司和辅祭们都小小的吃了一惊。几个心思敏捷的女孩很快从伊诺克祭司长袍上那些繁复的花式猜出了他的身份。她们恭敬谦虚地向月之司教欠身致意,却在心底揣度着月之祭司的领导者突然来到太阳祭司的最高神殿来到底为了什么?伊诺克祭司并不在意其它人的态度,他迈开大步径自向炎阳之殿走去,却在经过草坪中央真人大小的伊芙.圣.弗洛伊丁的雕像时犹豫起来,最终停下了原本勇气满满的脚步。不远处炎阳之殿那宏伟的大门的门槛就像一道迈不过的界限,让老祭司不敢在向前一步。

向前一步即是真实。可这被尘封了两千年的真实一旦被揭示在世人面前,教会是否能承受?信徒们是否能承受?世人是否能承受?鼓起勇气走到这里,至少伊诺克祭司明白了,他是不行的,他承受不起这样的责任,就像历代的月之司教一样。

一代一代的月之司教,在世人看来是那么高尚尊贵,那么值得尊敬。哼!其实都是些披着神光的胆小鬼罢了!而我,我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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