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变奏曲

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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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心向远方(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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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段山脊陡峭得惊人,几乎是以垂直的角度直插入云霄。休特雷恩攀着一颗从峭壁里斜伸出来的落叶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里不禁第六次怀疑银发女孩口中这条所谓“近路”的真实性。

“我说,咱们这么走下去真的可以到云中城吗?我真的不缺时间,用不着走近路。要不我们还是原路退回去,骑马走大道如何?”

“放心吧,旅行者大人。” 艾琳的回头动作显得既优雅又自然。银色的长发顺柔的摆动,发尖轻抚过休特雷恩的脸颊。她那紫罗兰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第六次耐心地向男孩给出肯定的答案。“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不会把你弄丢的。再说了,上山容易下山难。想要原路退回去可比继续往上爬难多了。再坚持一下吧,过了这段就好走了。”

休特雷恩每次看到银发少女那俏皮的眼神都会莫名地稍稍安心一些。可是如果他知道艾琳心中真实地想法,一定又会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切!你不赶时间,我赶呀!不走这条路,我明天中午能到家吗!看你长得挺壮实的还以为是个厉害的角色呢,怎么走这么点路就喊累了!真是外强中干!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艾琳还真的是冤枉休特雷恩了。从云中城到白沙港的海拔落差有将近四千尺。艾琳赶着回家,必须两天之内走完这段道路。于是她以“我知道一条轻松快捷的小道”为理由,否决了休特雷恩原本骑马走环山大陆的打算,带着这位初次看到雪山的少年走上这条直线距离最短,但是坡度和垂直也差不了多少的山脊。艾琳是本地人,这个富有小小冒险精神的野丫头在以往也常常走这条路回家。她对于高海拔地区稀薄的空气和一天多变的气候已经非常的适应了。可怜的休特雷恩纵然接受了多年的武技训练,又经历了一年多的旅行,历练出了一副强壮的身板。但是常年在南部温暖气候下生活的他突然被某恶作剧少女拎到海拔四千尺雪山的上,多少有些不适应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两人从白沙港出发已经大半天的时间了。起初的山路虽然陡峭但气温还很舒适。两人行进得也比较快。到了中段,山路变得更为陡峭。气温也越来越冷。休特雷恩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脚步逐渐慢了下来。走在前面的艾琳只得刻意放缓速度来等他。

也许是出于少女的矜持吧。原本在白沙港还十分活跃的艾琳在真正和休特雷恩单独相处在森林中时让人意外地表现的很安静。她只是默默在前面领路。优雅的身姿穿梭在光线婆娑的密林中,犹如一只皎洁的麋鹿。休特雷恩虽然在外旅行过一断时间,可过去的同伴全都是男性。这次独自面对一个鬼灵精似的女孩,既然对方难得地选择了沉默。他当然是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乐得个轻松。

不过这并不表明休特雷恩对艾琳有成见。即使在相遇之初就被艾琳算计了一次,少年心里却并不讨厌这个总是面带盈盈笑意的银发女孩。现反地,他觉得这个女孩伶俐机敏,有着身为一位白云骑士的孙女的家族荣誉感和对国家的责任心。她的确是爱耍一些小手段,但却没有恶意。相反的,这样一来并不会像其他女孩那样矜持和难以接近。而且在澄清事情的原委之后,艾琳和她的祖父(误以为)并没有为难自己,反而对自己多有照顾。休特雷恩甚至是放心的将大部分行李存放在老罗伊家里,打算办完事再来取。

休特雷恩看得出艾琳也拥有相当的武技。眼前的少女步伐轻快,在陡峭的山脊上依旧健步如飞。倒是休特雷恩自己为了追上她的步伐,显得有些吃力。除此之外,艾琳的腰间挂着一柄双手细剑(注),这柄剑做工极为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个女孩聪明开朗,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旅行伙伴吧!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会很长,休特雷恩却是这么认为的。

***

第一天的夜里,休特雷恩和艾琳是各自靠在从陡峭山坡上斜长出来的大树树干上度过的。月华如水淡淡洒下,给远方的山峦平添了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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