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禁忌

烈日焱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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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茅山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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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在上西村安家落户,又娶了婆娘。

只不过,马小山痴恋喝酒,他从早到晚抱着酒葫芦,不思生活,不念耕种。

他好像不喜欢清醒,只有时时刻刻的让自己醉着,才觉得欢喜。

一年到头,马家的地里也没有半粒收成。马小山把自己身上的毛票花干净后,索性便开始卖地换酒。

村民们都叫他马憨子,都说他喝酒喝坏了脑子,身上臭气熏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亦没有人待见他。

他婆娘尚没跟人跑的时候,便在满村儿的传闲话。

那婆娘哭天抹泪,见人便要絮叨一番。

“俺命苦的嘞!嫁的男人是个骡子,揍不出娃娃的。”

骡子是哺乳类奇蹄目动物,马和驴杂交所生,因为其后面的盆骨不能开合,向来都没有传宗接代的功能。

按照那婆娘的意思,马小山的身体,其实也有一部分的隐疾。

男人呐,那方面有毛病,便是个大问题。

后来,马小山把家底儿全都败光了,地也喝没了。他婆娘嫌弃他,公然给他戴绿帽子。马小山是既不气,又不恼。

他自称自己是‘糊涂仙’。还数落别人,道。

“凡人怎晓的神仙的快乐。”

自打马小山的婆娘跑了之后,他便把自家的房子也舍弃了,一个人抱着铺盖卷,就在义庄大堂住下,天天与那些棺材里的骷髅头对饮。

马小山有一句口头禅。人宁可一日无饭,却不可半顿无酒嘞!

说实话,今天的马小山分外不同。

今儿,是我自从认识马小山以来,见到他最清醒的一日。

他上次和那个女鬼余秀莲斗法时,都不忘了抱上酒葫芦饮两口!

现在的马小山,却出奇的反常。他的身上没有半点酒味儿,穿的干干净净。

一身玄黄色,明明亮亮的道袍。灰色麻布的干净裤子,小腿上还用白布打着绑腿。

就连鞋子都是新的。黑布面,白布底,鞋底子是细细密密的针码。

他身上收拾的也干净的很,用清水洗过面,一撮山羊胡也精细的修剪过。头顶上花白的发丝向后背拢,梳得整整齐齐。

我看,便是村子里娶新媳妇儿的新郎官儿,也不如他今日这般意气风发。

就连马小山今天的神情形态之中,也充满了异样。他的腰背拔的直直的,好似那石头缝里猝立的白杨。

这人还真是怪的很!平日里看起来如此邋遢的讨嫌鬼,但凡精心的收拾打扮一番,便忽的人膜狗样起来,甚至还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正道之气。

我躺在地上,奋力的抬着眼皮,试探的问马小山。

“老马,你今日和往常不一样嘞!你的酒葫芦呢?”

马小山面无表情,吐纳之间,声如洪钟。

“最后一天,不想再喝了!”

“什么最后一天?”

他这话说的模模糊糊,让人心生疑惑。

“没什么!”

马小山语气低沉,不经意地摇摇头,站起身,走到义庄中间的香案旁边。

又弯下身子,哈腰撅腚的从香案低下,开始不知找寻什么东西。

这香案下面,埋着马小山的全部身家嘞!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藏在其中。包括平时供奉死人的香烛纸蜡,还有他上次对付余秀莲用的那个玲珑嵌宝八角镜。

少倾,马小山从箱底下掏出一个红布包包。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个红布包包,好似手捧一个软弱,稚嫩的婴孩儿一般。连指尖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不小心一个闪失,就会碰皱了‘婴孩’的皮肉。

他踮着小碎步,缓缓向我走来。然后站在我的身侧,慢慢的坐下,盘着双膝。

马小山将这红布包包,置于自己的膝盖之上,用胳膊紧紧的环住。

对于这小小的破布包裹,他好似看待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视。

只见马小山低着头,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又缓缓的抬起眼眸,猝不及防地问我。

“施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吗?”

我垂着眸子,从牙缝里挤出微弱的两个字。

“不知!”

马小山摸着红布包包,连连叹气。

我的眼神亦定在这红布包上,真不晓得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或是黄金,要不就是金刚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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