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窥探军营寻蛛丝，顺藤摸瓜丽春院
晚上吃饭时，玉梅让小夏把孔莺莺也请来了，算是也和李黄蓉认识一下，二人见面显得很是亲切。
吃过晚饭，李黄蓉和孔莺莺相继告辞离开，文清收拾收拾，正要上床睡觉，外面赵云急急来报，说秦清保安排第三军第一团第一营营长孙尉立过来，说南城外小树林的营地发生了点状况，特来禀报。
“嗯？！走，看看去。”文清心中就是一惊，现在离和亲契丹没多少天了，此时出了状况，恐怕不是偶然的。这两日花灯节的热闹气氛还没完全散去，正是营地内相对松懈之时，不过之前也做了相应部署，秦清保和张轶锋每天晚上至少会留一个人在营地内值守。
来到外面客厅，孙尉立已然焦急等在那里，燕庆正和他在低声交谈，见文清出来，赶紧过来插手见礼：“见过文清将军。”
“出了什么状况？”文清沉声问道。
“发现了一个试图窥探军营之人。”孙尉立禀报道。
“窥探军营之人？可曾拿下？”文清眉头一皱，针对此次和亲，他其实已经做了周密准备，虽说2000将士深入契丹汗庭，生存的可能性极小，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即使这些准备都没发挥作用，至少努力过了，也许通过这些准备，就能多杀出几个人呢？而这些准备，断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否则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到时也发挥不了奇效，此时无关的势力是不可能关心这方面情况的，一旦有人窥探，八成是想为契丹方面通风报信，以让对方有针对性的准备。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即使是大汉帝国内部，知道文清作为和亲使的人也没几个，都是些高层决策者，另外，派哪支部队去契丹、派多少人也是对外严格保密的，就是这些最基本的信息泄露到契丹方面，其后果都是难以估量的，从营地内的准备情况，也可以看出大汉帝国方面是真和亲，还是真备战。
“对方被发现后，试图逃走，最后没能留下活口。”孙尉立黯然道。
“没有留下活口？”文清心中一沉，面色瞬间铁青，这说明线索断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也就无从追查其背后隐藏的势力，那可是个大隐患，其背后的势力才是关键所在，随时都会派其他人继续前来打探情报。
“怎么搞的！”张轶锋正好听到风声过来，怒气冲冲吼道。
“请将军责罚！”孙尉立见文清面有不悦，一脸愧色赶紧请罪。
“不怪你。”文清面色和缓微微摆摆手，人已经死了，责罚孙尉立又有何用？况且文清也知道，对方被发现后，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如果不击杀对方，可能就突围而去了。
来不及细问，文清抬腿向外就走，同时对赵云、燕庆吩咐一声：“子龙通知老六，跟我去一趟南城外，对了，燕庆，你去请大哥一同前往，孙尉立，路上你再细说原委。”魏直成可是断案的高手，死人也能让他开口，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也许能找到其背后的势力也说不定。
“诺！”赵云、燕庆和孙尉立躬身应了声，赵云和燕庆赶紧下去通知常羽春和魏直成。
“老三，你还是留下看家吧。”文清又冲张轶锋叮嘱一句，带着孙尉立出了客厅。
“怎么让我看家？”张轶锋还有些不满，但他也知道，追查线索是个细活，他这个大老粗去了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况且家里也需要有人看家。
很快，常羽春、魏直成跟着赵云、燕庆过来，和文清、孙尉立一同扳鞍上马，一行6人向南城方向迅疾行去。
路上，孙尉立这才把情况和文清等人一一介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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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晚上天黑之后，孙尉立带着一个连的士兵，正在营寨外巡逻，突然发现营地西面有一团黑影在鬼鬼祟祟张望营地内的情况，不时低头写写画画，心中不由狐疑，大手一挥，100名士兵便扇形展开，向对方悄悄包围过去。
不过，他们这一个连的士兵都身穿盔甲，胯下也都骑着马，不可能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当距离对方30丈远时，战马的鼻息声，还是惊动了对方。
那人正在写写画画，发现身后不对劲，豁然扭头，就发现了孙尉立等人已然包围上来。
孙尉立借着月光这才看清，对方猫腰蹲在那里，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面，背后则背着一把单刀，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既然对方已经发现被包围了，索性大喝一声：“何人？！”一边喊，一边催马就到了对方10丈之内。
“我就是路过这里，有些尿急，解个手还不成吗？”那人直起身子，是个身材高大之人，看样子也肯定是个练武之辈。
“路过这里，为何要黑巾蒙面啊？”孙尉立可不会被他的话搪塞过去，冷笑一声。
“大汉帝国的律法，又没有说不让人黑巾蒙面。”那人犹自嘴硬，把手伸到口中，迅速把手中的一张纸嚼碎咽了下去。
“放下武器，跟我到营地内走一趟。”孙尉立面色一变，知道他是在销毁证据，厉声喝道。
“行啊！”那人一边前行，一边缓缓将手伸到背后，解下单刀，表面上看是要放下单刀的样子，实则眼中寒芒一闪，瞬间拔出单刀，双脚一点地，陡然纵身向前，就砍向了马上坐着的孙尉立，刀锋凛冽，绝对是武将中阶以上的高手！
既然已经暴露，那蒙面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孙尉立这边有一个连的士兵，他知道虽然自己是武将高阶高手，但一个人却无法硬闯，擒贼先擒王拿下孙尉立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想走，没那般容易！”孙尉立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弃刀被擒，一直严阵以待，大枪早就攥在手中，见对方单刀劈向自己，面沉似水沉喝一声，抬枪猛地向上就挡。
耳畔中就听“当！”的一声脆响，孙尉立手中大枪向下就是一沉，心中立时凛然，没想到对方的武功竟然到了武将高阶，比自己还高出一阶！
那人一刀下去，被孙尉立大枪磕开，也没想到对方一个营长居然是位武将中阶高手，知道短时间内拿下孙尉立已然不现实，此时营地内很快传来锣鼓的警报声，大批人马正在集结，若是再不走，便走不掉了，身形就势向孙尉立右侧一跃，就想杀开一条血路突出重围，孙尉立虽然是武将中阶高手，但手下的士兵不可能都如此强悍，趁着夜色，他还是有机会杀出一条血路的。
但他误判了对手，孙尉立带着的这个连，乃是第三军第一团第一营第一连，那是他们团的绝对主力，早就弓上弦、刀出鞘，见对方试图突围，二话不说，30支羽箭瞬间“吱吱吱--”就射了出去。
“留活口！”孙尉立心中一急，在马上赶紧下令，如果能留下活口，还有望问出些什么，如果人死了，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孙尉立的命令还是晚了，那蒙面人身子在空中无处躲闪，立时成了箭靶子，手中单刀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幕，“叮叮当当”至少磕飞了10支羽箭，但后面的漫天羽箭纷至沓来，再也抵挡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身上至少中了7-8支羽箭，如刺猬一般被重重击落到地上。
事发突然，孙尉立赶紧下马奔过去，见那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心中不由懊恼，但也不好责怪自己部下，暗叫一声可惜。
不多时，秦清保带着一个营的士兵也赶了过来，听孙尉立禀明情况后，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命令他前往桃园向文清报信。
孙尉立飞马赶到洛阳城下，此时洛阳城门已关，好在孙尉立说有军情在身，正好金吾卫主将刘志夫巡夜路过南门，于是断然下令放孙尉立进城。
文清听罢孙尉立的介绍，看看一旁的常羽春和魏直成：“你们怎么看？”
“应该是契丹的奸细无疑！”常羽春颇为肯定道。
“契丹常年与我大汉帝国为敌，不可能在洛阳城内不安插眼线，这次应该是想探查我大汉帝国的和亲准备，做到知己知彼，才有此一举，”魏直成面色凝重分析道：“之前确定秦清保和张轶锋这两个团为和亲部队，外界知道的不多，所以对方应该是刚刚得知这支部队存在，并且你们驻扎到南门外不久。”
“如果对方是刚刚得知情况，应该消息尚未传回契丹汗庭，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文清听魏直成如此说，心中稍稍安心。
“是文清将军吗？”三人正说着，已经到了南门口，刘志夫早就等在那里，远远打招呼道，孙尉立进城时他已经知道南城外出了状况，估计文清很快便会出城，所以一直守在这里，顺便还把邢捕头和小六子叫了来。
“南面军营中出了点状况，麻烦刘将军行个方便。”文清拱手客气道。
“文清将军不必客气，皇上已有诏令，文清将军这段日子，可随时通行洛阳城无阻。”刘志夫一脸正色回应道，他虽然也不清楚文清最近在准备什么，但知道他已然抽调了秦清保和张轶锋两个团在南门外日夜操练人马，又有皇帝和爷爷刘光武专门打过招呼，当然不会为难，大手向后一挥，威严传令道：“开城门！”
“那就有劳将军了。”文清感激谢了句，催马就要出城。
“刘将军，今夜恐怕有事，将军能否抽调1000金吾卫，随时待命帮忙？”魏直成没有急着走，冲刘志夫建议道。
“可能还真需要刘将军帮忙。”文清立时明白魏直成的用意，此次出城，一旦魏直成发现那蒙面人留下的蛛丝马迹，恐怕立刻就要回洛阳城内拿人，此事一刻都不能耽搁，否则明日一早，那蒙面人在洛阳城内的势力发现他在外未归，一定会有所行动，或者隐藏行迹转移，到时候再抓就难了，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定是心腹大患。
刘志夫现在是洛阳城金吾卫主将，拿人这种事，他出面最为妥当，总不能连夜把秦清保和张轶锋这两个团调进城吧，那还闹得不鸡飞狗跳了？
“没问题！”刘志夫毫不犹豫应道，“文清将军之事，就是我金吾卫之事！”说罢，又对邢捕头吩咐道，“老邢持我令牌，去调一团过来。”
“诺！”邢捕头躬身接过令牌，飞马而去。
“多谢刘将军，”魏直成拱手谢道，看看刘志夫身旁的小六子，继续言道：“另外，我还想向刘将军借一个人。”
“魏大哥不会是要借小六子吧？没问题！”刘志夫爽快应承下来，对小六子吩咐道：“你陪魏大哥去看看吧，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诺！”小六子躬身应道。小六子对洛阳城内三教九流的势力都很熟悉，有他跟着去，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魏直成心思确实缜密。
“那好，咱们回头见！”魏直成和文清再次一齐道谢，然后带着小六子，一同催马出城。
南门外小树林，临时营地外。
秦清保一直守在那里，那个蒙面人虽死但一直躺在原地，没有动窝，秦清保也是稳重之人，怕文清来之前破坏了现场，为之后的追查造成麻烦。
“文清、大哥，你们都来了。”秦清保见文清等人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让大哥看看吧。”文清默默点头打了个招呼。
“好。”魏直成很快下马到了那蒙面人的身前，蹲下后先是小心解开对方的面巾，接着撕开对方的黑衣，指着他胸前的狼头纹身肯定道：“对方应该是契丹人。”
“确实是契丹人！”小六子也赞同点头，“长街刺杀时，其中两个刺客胸口便有这样的纹身。”
“这块丝帕颇为特别，”魏直成在那死者身上搜索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倒是摸索出一块已经带血的丝帕，那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左下方还有两个字“迎春”，不由眉头紧锁，“这似乎是个女人的名字。”
“迎春？”小六子喃喃自语，“叫这个名字的女人不少，似乎挺耳熟的--”
“对方身上有多种胭脂的香味，恐怕是出自—”魏直成用鼻子细细闻了闻，那死者虽然一身血腥，但还是能隐隐闻出不少香味来，遂用探寻的眼光看向小六子。魏直成到底是个断案的行家，这跟医生看病一样，需要望闻问切一般，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魏大哥是说，他有可能出自青楼？”小六子顺着魏直成的思路往下想，吃惊看向魏直成。
“不错！”魏直成重重点点头，眉头紧锁。身上有一种胭脂香味很难判断对方来历，若是有两种以上的香味，当然最有可能出自青楼了，那里有的是女人，香味混杂，但洛阳城内的青楼，没有20家，10家总是有的，如此一家一家找，一时间恐怕也找不到是哪家，况且，一旦走漏风声，对方立刻便会警觉。
“我想起来了，洛阳城西面有家青楼，名叫---丽春院，老板娘就叫夏迎春！”小六子突然一拍脑门，眼前一亮，“这个死者我也有模糊的印象，应该就是那家青楼的一个护院。”
“太好了，没想到如此容易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文清兴奋道，看来这趟让魏直成和小六子来，还真是找对人了，一个是断案高手，另一个对洛阳城内的情况了如指掌，至于小六子为何对那家青楼那般熟悉，一时间也没时间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