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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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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似水柔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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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阮天华如约来到铁若华的房门外,正待伸手敲门,只见青儿开门道:“公子快进来吧,小姐已经等待多时了。”

青儿已经恢复了女儿装,清秀可人,身着轻衣薄衫,袅袅婷婷,甚是娇美,阮天华不由多看了几眼,青儿轻笑道:“公子莫非不认识小婢了?”

阮天华赧然道:“姑娘换回女装,在下还真差点认不出来了。”

青儿抿嘴笑道:“那公子还认得我们家小姐吗?”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进内室,只见桌旁坐着一个姑娘,身材娇小,穿着一身粉红丝衣,肩披薄绡白纱,弯眉秀目,望之极是俏美可喜,不是铁若华是谁?

阮天华赞叹道:“要不是我早就知道,还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儿笑道:“这是我们家小姐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公子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阮天华自然知道是为了他,但是他怎好意思说出来。

铁若华接道:“阮大哥,青儿说的不错,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这是因为在我的心中,大哥已经不是外人,大哥明白我的意思吗?”

阮天华见铁若华这么明白直露的说出来,也是十分感动,闻言道:“若妹,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找我不是有重要的事,不知是什么事?”

青儿轻笑道:“终身大事还不重要吗?”

阮天华讶然道:“若妹,你……”

铁若华面若桃花,点头道:“没错,我找大哥来,就是为了我和青儿的终身大事……”

青儿闻言羞道:“小姐,这关青儿什么事?”

铁若华道:“青儿,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我们虽然名为主婢,情似姐妹,我有的你当然有,而且我也舍不得你,所以我的终身大事实际上我们两人的,你现在明白我让你在场的原因了吧。”

阮天华还是有些不明白:“若妹,我还是不明白?”

铁若华道:“大哥还不明白吗?我既然有意托付终生,自然要听听大哥是否愿意,而且包括青儿,因为我和青儿是一体的。”

阮天华点头道:“难道妹妹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是青儿姑娘她……”

铁若华截住他的话头道:“你担心青儿不愿意?”说着,向站立一旁,羞红着脸的青儿道:“你自己说吧,你可愿意?”

青儿羞红着脸道:“青儿只是一个婢女,只要能终身服侍小姐和公子,青儿就心满意足了,青儿不敢也不配有其他奢望。”

铁若华道:“那你当然也愿意跟我一起服侍阮大哥咯?”青儿羞红着脸点点头,铁若华向阮天华道:“大哥还有什么疑问吗?”

阮天华摇摇头道:“只是委屈了你们,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铁若华笑道:“你不明白我找你来干什么,是吗?”说着,她娇羞地望了一下青儿,然后向阮天华笑道:“你不是要回报吗?今天晚上就由我和青儿服侍大哥,不知这回报大哥是否满意?”

“什么?”两声惊呼,一声自然是阮天华,那另一声当然是青儿的了。

阮天华赧然道:“若妹,那只是我开的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

铁若华道:“现在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到底要不要吗?”

阮天华不禁大为踌躇,他不解地道:“但是我得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我就同意。”

铁若华娇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说着,低声道:“你和小妹子都好过了,为什么我就不行?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阮天华摇摇头道:“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再说,你也不用拉上青儿姑娘啊,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铁若华娇笑道:“不是我的理由不充分,而是怕小红妹子怪罪是不是?”

阮天华赧然道:“不管怎么说,我至少应该先告诉她啊。”

铁若华娇笑道:“我还真没看错人,你倒是蛮坦白的。”

阮天华让阮天华惊异地感到了强烈的快感。现在的铁若华,浑身赤裸,散发出火热的肉欲。那艳丽的红唇不断吻着他,两腿夹著他的腰,用私处内壁的紧缩来伺候他的宝贝。

阮天华加快了冲击的速度,令铁若华的纤腰像要折断似地,竭尽所能地扭曲。她那细柔的腰身,衬出双乳和臀部的份量,更使她的身材充满诱人魅力。左一歪,右一扭,胸口的两团美乳随之颤动跳跃,私处的收缩也增添了曲折的压力,猛烈的磨蹭,几乎就要使阮天华一如注。

阮天华赶紧抓住这对乳房,奋力揉、捏、搓,把宝贝上分担不了的快感还诸铁若华乳上。这麽一来,她的姿态却又更是浪荡了。在狂乱的冲刺中,宝贝不断刺激花心,已经使铁若华的浪叫声失控了。她的双手在阮天华身上不断索求,抓著一把把的汗水,失魂落魄般地叫道:“还要……唔……我还要啊……阮大哥……你……哈……啊啊……”

终於,阮天华的忍耐到了极限,两手抓紧她的奶子,闭上眼睛,腰间一阵震动,将一股热精射入了铁若华体内。铁若华大叫一声,接著呜呜地像要哭泣,眼眶中也真留下了泪水,双腿颤抖著紧紧夹住,淫水混着阳精满溢了出来,滴滴白浊。

阮天华喘著气,拔出了宝贝。铁若华已经瘫在床上,犹自迷糊地呻吟,喘个不停。她的乳房上,被阮天华捏的红一条、白一条,外加汗水淋漓,而两腿之间,更是一塌糊涂,爱液先如水泡般“波、波”地涌出,接着便是一阵浊流,从被抽插得几欲外翻的两片肉唇间泛滥而出。

铁若华轻轻喘气,双眼朦胧地望著阮天华,双唇一颤,似要说话,却又无力发言。阮天华抹了抹汗,低下头去听,只听她轻轻地说道:“还……还要……再来一次……”

阮天华一望她的下体,说道:“恐怕你该休息一下了。”

铁若华勉强摇头,轻声道:“再来一次,再让青儿陪你。”眼神之中,满是渴求的神气,显然是意犹未尽。她撑起身子,双手来握阮天华的宝贝,轻轻抚摸,柔声说道:“快点……再硬起来啊……我要……”阮天华默然不语,承受著下身传来的快意。在它再次挺立起来前,铁若华又已被压倒在床上了。

铁若华感觉到硕大的宝贝在阴道里来回冲刺,一波波的快感从子宫里涌来,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使劲夹着肉唇,不断向上挺胸耸臀,高声浪叫,再也不必像在皇宫里那样克制淫欲。

“啊……妹妹真爽啊……哦……大哥……你的大宝贝……真厉害……插得妹妹……美死了……啊……哥哥……真会……插穴……噢……”

淫水像小河一样流淌着,顺着股沟流到床上,铁若华颠动雪白的屁股,狂扭腰肢,完全沉浸在淫欲中。阮天华眼见她淫态百出,宝贝暴长,加速抽插。一股滚烫的阴精从子宫里喷出来,浇在阮天华的大龟头上,肉壁不住的抽搐。阮天华仍不停止动作,在骚穴内盘旋冲突,一下下直捣花心。铁若华前次高潮尚未平息,另一阵快感接踵而至,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啊……啊啊……干死我了……呵……阮大哥……妹妹……升天了……噢……”铁若华狂舞腰肢,抛乳送臀,尖叫着攀上快乐的顶点。

阮天华知道她不能再承受,拔出宝贝,说道:“若妹妹你先休息一下,青儿已经快受不了了。”说完,扑到青儿已经赤裸的娇躯上,揉着她浑圆结实的玉乳。

青儿刚才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肉战,早已骚浪不堪,淫水汩汩的往外直冒,阴毛、小穴、粉臀湿得一塌糊涂,此刻她紧紧搂住阮天华,扭动细腰,肉穴摩擦着fengqing书库大宝贝,嘴里哼哼着:“公子……青儿的小穴……好痒……我也要大宝贝……公子快插青儿的小穴……”

“你别着急,我这就来,让你快活似神仙。”阮天华将龟头抵在阴核上研磨,青儿如遭电击似的在抽搐着,只觉得全身酸麻,她狠命地夹着肉唇,再也忍受不了里面空荡的感觉,高举玉腿,哀哀的道:“公子……不要再逗我了……哼……我吃不消了……救救我……哦……”伸手抓住宝贝送到玉洞口,向前挺着屁股。阮天华见青儿欲火高炽,不再逗弄她,腰一挺,宝贝刺进了又一个处女的蜜穴。

“嗯……”青儿娇哼了一声,破瓜的痛楚使她紧皱双眉,同时阴道涨满的感觉,让她体会到无比美妙的滋味。阮天华来回抽动,宝贝摩擦着阴道内的嫩肉,每次抽动都带出大股的淫水。青儿觉得那美妙的体验变成了强烈的快感,不断冲击她的大脑,虽然她不敢在元春面前过於放肆,此刻却不由自主的发出淫声:“哦……好厉害的……大宝贝……插登喽……爽啊……青儿的……小穴……美死了……啊……啊……公子……用力……”

阮天华加快速度,长驱直入地猛干。青儿媚眼如丝,秀发飞舞,玉腿钩着阮天华的屁股,雪白的肥臀向上耸动,配合着阮天华的抽插,口中高声浪叫∶“啊……公子……青儿爽死了……小穴……插烂了……哦……噢……插死我……青儿……情愿死在……公子的宝贝下……啊……深一点……再重点……干死青儿……噢……我要死了……啊……”青儿紧搂阮天华,狂扭细腰,屁股猛烈的摆动,穴肉一阵阵抽搐,阴精喷泄而出。

阮天华伏在青儿身上,亲吻着她的樱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宝贝插在玉洞里,等待她从高潮中平息下来。然後他将青儿抱起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让青儿分开双腿,玉洞对准宝贝坐下来,宝贝深深的进入子宫,刺激得青儿又是一阵颤抖。

阮天华手臂扶着青儿的丰臀,一会上下摆动,一会转圈,青儿很快领略了其中妙处,摇晃着屁股,主动配合,热滚滚的淫液从子宫冲出,浇在大龟头上,阮天华舒服得大声呻吟∶“好青儿……哼……不愧是若妹妹……身边的人……哦……我好舒服呵……大宝贝被你吸进去了……嗯……咬得好紧……”

铁若华走过来,搂住阮天华的脖子,吻着他的脸颊、嘴唇,然後将乳头塞进阮天华的嘴里。阮天华吸吮着,用舌头在乳晕上划圈,腾出一只手摸向铁若华的淫穴轻捏阴核,不久便摸了一手淫水。青儿又一次丢精,她无力的瘫在地上。铁若华玉腿一分,跨坐在阮天华身上,依样颠动屁股。阮天华笑道:“若妹妹,你还没吃饱啊?”

铁若华一边上下耸动,一边淫浪地说:“大哥……妹妹爱死你的大宝贝……恨不得让它……一直插在妹妹的小穴里……永远不分开……”

阮天华被铁若华的风情迷住了,起身一下将她按倒,抬起白嫩的肥臀,宝贝插入小穴狂操狠干,在铁若华快乐的尖叫声中,射出他宝贵的阳精。

铁若华主婢这一晚,为了让阮天华心满意足,可是吃了大亏,第二天几乎起不了床,好在有灵药,她们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不过两三日之内还是无法再陪阮天华,只有委屈他做个孤家寡人。阮天华自然也不忍心摧残她们身体,每天只是教她们练武。一连三天,阮天华把五式“紫府迷纵”都教给了铁若华。

铁若华原是极顶聪明的人,练第一式的时候,虽然稍有困难,后来渐渐熟练了,再练后面的四式,就容易多了,到了第三天中午,她已把正式都练会了。下午,阮天华看她已经学会,就让她一个人练习,自己闲着没事,就回房练功去了。

铁若华在练习身法的时候,每跨一步,每转一个身,都在潜心思索着自己从前练的剑法,有些招式,适合在身形转动之际发出?因此在举步转步之际,右手取措代剑,也随着身法比划。好在“紫府迷踪”本来只有步法,没有手法,举步旋划出右手,并不妨碍身法。

初时,为了加进手势去,就练得很缓慢,但练了几次,就渐渐自然了。这样练到傍晚时分,她已有几式剑招配合身法,练得渐渐纯熟。阮天华在房中练了一回功走出来,铁若华喜孜孜的叫道:“阮大哥,我练成功了,你说身法中,可以加上剑法,我已经把几招剑法加进去了,练来很自然了。”

阮天华道:“你真聪明,我只是有此构想而已,连我都还没有把创法融会到身法里去,你却先做到了。”

铁若华听他称赞自己,心里更是高兴,说道:“你身法比我纯熟得多,随时都可以加进去,还用练么?”说话之时,店伙已经送上饭菜,在中间八仙桌上放好,退了出去。

桑鸠婆和小红也一同从房中走出来,铁若华迎着小红,问道:“小红妹子,婆婆把你在房里关了整整三天,你练成了些什么武功呢?”

小红道:“师父教我的是内功,还有指法、掌法、但都寨内功够火候才有威力。”

铁若华道:“婆婆教你的内功,一定是乙木门的独门心法了?”

“你说的没错,小红练的就是“乙木真气”。”桑鸠婆呷呷失笑道:“老婆子也只有这点家当,虽然算不了什么,可也不是旁门左道的功夫。”

铁若华道:“桑婆婆,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吗?”

桑鸠婆呷呷的笑道:“从这里到岳阳,走得快点三天就赶到了,离开会期还有四五天功夫,去早了也没事可做,还是这里整个后进都给咱们包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清静得很,你和小红又都是初学乍练,不妨在这里多耽上一天,练练纯熟,咱们还是后天一朝动身,你们看如何?”

铁若华喜说道:“桑婆婆说得不错,那就后天走好了。”事情就这样决定,晚饭之后,小红还是回房去练功了,铁若华就在厅上潜心研练步法,如何配合她的剑招,不肯休息。

第二天早晨,用过早点。小红和铁feng情 书库若华依然孜孜不倦各自练功,阮天华一个人役有事做,就信步往外行去。潇湘馆客庄,门临大街,他在街上走了一转,忽然听到转角处传来一阵喝采鼓掌之声,抬目看去,那里围着一大圈人,敢情是走江湖的在变戏法或者卖解之流了,反正自己闲着没事,就随着走了过去。

人群中间一片场子上。站着一个头般小辫,身穿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左助扶一柄木剑,右手拿着竹根旱烟管,正在向大家打拱作揖,口沫四溅的说着话。

更人看去又像五十来岁,又好像六十出头,六十光景,反正从他睑上很难看得出他的年纪来。只是生相极为很琐,短眉小眼,尖鼻、鼠嘴五官几乎都挤在一起,看去十分滑稽,加上嘴唇两角又留着两撇往上翅的鼠须;说话的时候,两撇鼠须一翅一翅的会动。

现在他正在说话:“嘻嘻,小老儿一向很少在江湖走动,也很少卖解,只是一个乾瘪老头,有啥好看的?只是小老儿一生嗜酒如命,没有酒喝就会要我的老命,今天初到贵地,身无分文。上酒馆就得有银子,所以小老儿不得不在这里卖点酒钱,方才小老儿已经表演了一手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马上就要表演四川峨眉派的上天梯轻功,不过小老儿卖的是酒钱,方才先看一场,现在要请大家帮忙,先收了钱再表演了,还请大家多多帮忙,嘻嘻,多多帮忙……”他把旱烟管在腰间一插,翻转一顶毡帽,伸手朝大家要钱。

敢情他方才表演的不错,大家急于要看他表演峨眉派上天梯的轻功,是以纷纷掏钱,朝他破毡帽里丢去。现在瘦小老儿已经挨次走了过来。阮天华也摸出几文制钱,放入他破毡帽中。瘦小老头站着没走,一手托着破毡帽,耸耸肩,笑道:但平爷,旁边的人丢上几文钱够了,你公子爷可就不够了。”

阮天华微微一笑道feng情 书库:“在下为什么不够呢?”

瘦小老头伸手摸摸他两撇鼠须,陪着笑道:“小老儿这上梯天轻功,可是峨眉派十七代天傅大师亲授的不传之秘。你公子爷是读书人,七窍玲戏,看过一遍,就会摸到决窍,一学就会,不多出几两银子,岂不是太便宜了?不过小老儿也是货卖行家,你公子爷就出个二三两银子,小老儿酒钱有了着落,便宜点也就卖了。”

阮天华听他说得神乎其神,心中有些好奇,笑了笑道:“好吧。”伸手入怀,摸出一绽五两银子,说道:“老丈……”

他底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瘦小老头一看阮天华拿出来的银子,足有五两来重,迅快一手接了过去,耸着肩道:“谢了,谢了,公子爷真是大方。”

他把破毡帽一收,笑嘻嘻的道:“小老儿酒钱够了,不用再收各位的钱了,大家不是都等着要瞧峨眉派真传上天梯轻功吗?小老儿这就马上表演……”他随着话声,已经回到场中。小心翼翼的把银子往怀里一揣,然后取出一团极细的麻线,脱下蓝布大褂,在大褂四周用麻线打了几个结,就像小孩放风筝一般,往上一丢,一面高举右手,不住的一收一放。

说也奇怪,他那件蓝布大褂居然被他缓缓的放了上去瘦小老头右手还在一拉一放,左手却在不住的放着线团,蓝布大褂也越放越高,现在差不多放起四五丈高,把麻线拉得笔直,四周观众立即鼓起掌来。阮天华看得奇怪,却是想不透他一件蓝布大褂如何会像风筝一般放上去的?

瘦小老头不慌不忙放下线团,在地上找了一块大石,把线团庄住,在掌心吐了些唾沫,拍拍两手,耸着肩笑道:“小老儿献丑了。”双手拉住直线,双脚一跳,身子跑了起来,双手迅快的互相攀援。居然像猴子爬树,朝一根细麻绳上爬了上去。这下直把观众看得纷纷鼓掌,一时掌声雷动。

阮天华也看得大为惊讶,蓝布大褂就样吃住了风,这瘦小老头从一根极细的麻线上爬上去,这份轻功,岂非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瘦小老头爬得极快,不过眨眼工夫,就快要接近蓝布大褂,就在此时,大家听到“绷”的一声轻响,本来拉得笔直的麻线忽然中断。瘦小老头身在半空,叫了声:“乖乖不得了啦。”两手两脚悬空,不住的划动。

幸好他还拉住了上面一截麻线,但蓝布大褂像断线风筝一般,在空中带着瘦小老头飘飘荡荡的直往下落,接着“砰”的一声,瘦小老头背背落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场中有不少人忍不住惊啊出声。只见瘦小老头骨碌爬了起来,拱手笑道:“好险,小老儿人老了,看来真的不行了,谢谢大家捧场。”迅速披起大褂,从大石下取起麻线团,胡乱往怀里一寨,耸着肩就走。

阮天华如今阅历深了,自然看得出这瘦小老头定是一位非常之人,那麻线无故中断,明明是他自己捏断的了,再说一个老人从四五丈高处摔下来,怎会一点无事?心中想着,急忙跟了上去。这时一大群人也纷纷散去,阮天华只是一步之差,再要找那瘦小老头,那里还有他的影子。

回转客店,已是中午时分,铁若华、小红早已练完了功,正在等着阮天华共进午餐。小红一眼看到大哥回来,立即迎着道:“大哥到那里去了?这时才回来。”

阮天华含笑道:“我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卖解的老人,很可能是一位凤尘异人,只可惜失之交臂,没追得上他……”

正说之间,桑鸠婆也走了进来,问道:“没追上谁?”阮天华就把遇上瘦小老头表演峨眉派上天梯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铁若华道:“他一件大褂,又不是风筝,怎么会放得上去呢?”

桑鸠婆笑道:“大褂自然放不上去,但他手中不是执着一相细麻绳么。如果使内力贯注麻绳,自可支持着大褂放上天空去了,这人使的虽非峨眉派上天梯轻功,但又要内力不住的贯注麻绳,又要缘着麻绳爬上去,这份功力,却也非同寻常了。”

小红道:“师傅,峨眉派上天梯轻功,又怎么样的呢?”

桑鸠婆道:“峨眉派上天梯轻功。据说百年前就已失传练成上天梯,可以凭一口真气,一步步的往上走,像走在扶梯上拾级而登一样,功力最高的可以走上三丈以上,然后再一步步的走下来……”

“这有多难?”小红吐吐舌头,又道:“那老头还表演了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可惜大哥没有看到。”

桑鸠婆道:“昆仑派纵鹤擒龙神功,也失传已久,这种神功,伸手一推,可以把人摔出数大之外,再一招手,又可以把摔出去的人凌空招回来。纵鹤擒龙剑法,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他表演的剑法,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小红、铁若华听得悠然神往,同时说道:“天下有这样高深的神功。”

桑鸠婆呷呷笑道:“阮小兄弟,你们形意门从前也有一招剑法,可以取敌于百步之外,叫做形意神剑,也是以气驭剑,和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差不多,但和真正的驭剑术。又大有区别。”

小红眨眨眼睛问道:“以气驭剑和驭剑术怎么会不一样?”这话当然也是阮夭华和铁若华心里想问的了。

桑鸠婆道:“当然不一样。能够练到以气驭剑,在剑术上已是功臻上乘。放眼天下,罕有无匹,但不过是把真气贯注到剑上,取敌百步,对方如果也精于剑术,仍可用剑封格得开。驭剑术乃是剑术中最上乘的功夫,发出来的剑,可以剑气伤人,无坚不摧,练到上乘境界,可以身剑合一,瞬息千里,那就是只有传闻,并没有人见过的剑仙之流了。”

阮天华矍然道:“听了老婆子这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婆婆,你说形意门也有以气驭剑的功夫,晚辈怎么从没听家父说过呢?”

桑鸠婆笑道:“形意神剑失传已有百年,大家也只有如此传说,令尊身为一代掌门,自己既然无法做到,岂肯随便说话,让人家听了,还以为他吹嘘哩。”

阮天华只是低头刻思,忖道:“形意神剑,以气驭剑……哦,本门有两句口诀:“以形使意,以意使形”,莫非这两句话和以气驭剑有关……”

青儿领着店伙,送上酒菜。大家用过午餐,又闲聊了一回,小红又回到师父的房里练功去了。铁若华等店伙来收过碗盘之后,也开始在厅上继续练她的剑法,如何配合身法。

阮天华一个人走到小天井中间,拔出赛干将,心中只是凝思着,自己如果运起紫正神功,贯注剑上,如何可以做到以形使意,以意使形呢?本门武学,一向以内功为主,拳、掌、剑法,出手之际,必先运气,父亲时常说,形意二字的解释,形为有形之物,意为无形之物,本门的精意,就是要以无形的意为主,有形的形为辅;但自己练了十多年拳剑,始终无法贯通。

对了,剑是有形之物,自己只要以意来使它,岂不就是以气驭剑了。他在思索之际,手中缓缓发剑,一面集中心志,研练着如何把真气贯注剑身,再脱手飞掷,但掷出去了,能不能以意使形,把剑收回来呢。在思索中,又好像若有所得;但又在一瞬间消灭,捕捉不到真实的影子。

一个下午,他就在小天井中不住的缓缓发剑,也不住的举足跨步,就是思索不出什么名堂来。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阮天华废然收起长剑,心中暗道:“看来形意神剑果然失传了,形意门的武功口诀中,竟然没有一句和形意神剑有关的了。”

只见桑鸠婆从房中走出,呷呷笑道:“阮小兄弟,这一个下午,你在研练形意神剑?”

阮天华脸上一热,说道:“晚辈只是胡乱练的,那里说得上形意神剑?简直连一点影子都摸不到。”

桑鸠婆摇着头道:“不然,老婆子听得出来,你剑发得极为缓慢,真气鼓动,拂拂有声,在剑术上说,已是极少人能练到这种境界了,形意神剑,是你们形意门的最高剑术,失传已有百年,这要慢慢精研,一步步的来,那能一蹴即就,马上被你想通,一个下午就练成了,那还叫什么形意神剑,还会失传了百年以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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