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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铁手帮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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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楼梯上又有两个人走了上来。前面一个是玉面朱唇的年轻公子,相貌俊美异常,身穿宝蓝绸衫,左手轻摇着一把白玉为柄的折扇,没有开口,就掩不住一派华贵气概。他身后跟着一个书童,约莫十六七岁,生得眉目清秀,一看就知十分伶俐。

一名伙计看到上来的是一位贵介公子慌忙赶了过去,哈着腰道:“公子爷请这边座。”他连连抬手,领着蓝衫公子走到阮天华两人右首一张桌子,巴结的拉开板凳,说道:“公子爷请坐。”

蓝衫公子步履潇洒,随着伙计走来,他一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到阮天华、小红两人身上,似是微微一怔,接着脸含微笑,朝阮天华领首为礼。阮天华因人家跟自己点头,也向他含笑点头。蓝衣公子落坐之后,小红悄声问道:“大哥,你认识他么?”

阮天华道:“不认识,你没有看到他和我点头吗?人家和我点头,我自然也要和他点头了。”

一会儿工夫,伙计送来酒莱,两人就各自吃喝起来,就没有再去看那蓝衫公子主仆。这时楼上食客愈来愈多,所有桌子几乎全已坐满,有两个客人,伙计领到了阮天华这一桌的两个空位上坐下。这两人一身打扮,一望而知是江湖上人,只听坐在对面一人说道:“何兄急匆匆的要去那里?”

左首一个道:“君山。”

对面那人哦道:“兄弟听说君山有一个什么大会,何兄也要去参加吗?”

左首一人道:“家师届时要去,兄弟自然非赶去不可。”

对面那人问道,“这是个什么大会?”

左首一人道:“兄弟听家师说道,那是一个武林竞技大会,黑白两道,各门各派参加的只怕不在少数。”

对面那人道:“何兄也准备出场一显身手吗?”

左首那人笑道:“兄弟怎么成?会中规定,各门各派只有一名弟子可以出场,而且必须在最近十年才收的门人,兄弟在江湖上跑了也不止十年了。”

对面那人道:“最近十年才收的门人,别人如何会知道?”

左首那人道:“大会规定各派出场弟子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所以各门各派近十年来都在物色资质较佳的弟子,有些门派还不惜用各种方法,去助长弟子的功力。”

小红心中暗道:“是了,五山主当时把大哥迷昏了施展什么开顶大法,曾说半年后要参加什么大会,那就是君山大会了。”

只听对面那人道:“何兄既然不出场,会期还早,就不用急着赶去,何妨在这里盘桓几日,最近翠花班来了几个新粉头,真象水蜜桃,又娇又嫩,对了,其中有一个就叫水蜜桃,哈,娇滴滴,水汪汪,保管你蚀骨销魂,欲仙欲死。”

左首那人听得眼睛一亮,问道:“魏兄说的翠花班,就是……”

对面那人邪笑道:“没错,何兄去年不是也去过,哈,何兄练过内功,据说那水蜜桃的内功只怕比何兄还高呢。”两人一说到这方面上,就口沫横飞,兴致勃勃,许多话简直不堪入耳。

阮天华,小红业已吃毕,也就站起身来,走到柜上付帐。掌柜的慌忙站起,陪笑道:“二位公子的帐,方才已经有一位公子付过了。”

阮天华听得一怔,问道:“是哪一位公子给在下付了。”

掌柜的道:“那位公子带着一个书僮,刚下楼去,他说和公子是素识,所以一起付了。”阮天华心知他说的正是那位蓝衫公子,回头看去那蓝衫公子主仆果然已经走了,这就取出一锭碎银,赏了伙计,和小红一起下楼而去,回到客店。

阮天华道:“刚才那两个人说的……”

小红啐道:“那是两个下三烂,你提他作甚?”

阮天华道:“不,我是说他们说的君山大会。”

小红道:“对了,那五山主祝神机把大哥迷失神志,用开顶大法传授武功,也曾说过半年后参加什么大会,我想就是去参加君山大会了。”

阮天华道:“可惜我急于赶回家去,不然倒可以去瞧瞧热闹。”

小红听得色然心喜,她究竟还是个小女孩,年轻人谁不喜欢热闹,何况新近又学了不少武功,更是见猎心动,这就怂恿着道:“大哥,方才他们不是说各门各派的人赶去参加的不在少数,大哥的令尊是形意门一派掌门,说不定也会赶去了,我看我们不如先去君山看看,可能就会遇上令尊,大哥就可以形意门弟子身份大显身手呢。”

阮天华笑道:“你怎么忘记我脸上还易了容?”

“啊。”小红拍手道:“对了,我好象听伏大娘说过,天罡旗有很高的武功,只有门主一个人可以练习,我想那次在三山庙举行的大会,要大哥代替于立雪,很可能也和君山大会有关了。”

阮天华道:“他们要我接下天罡旗,可能就是要我练天罡门的武功了。”

小红点头道:“是啊,只是我想不懂的,于老夫人明明有一个孙女,只不过没有及时赶到,何用要大哥代替,还把天罡旗传给大哥呢?五山山主个个武功很高,他们遇上大哥,也不惜用卑鄙手段,迷失了大哥神志,传授武功,这中间莫非另有什么隐秘?”

“不错。”阮天华道:“他们不惜独门最高的武功,传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很可能另有作用,也许出场的人,大家争得很厉害,死伤在所难免,是以谁都不愿让真正自己人下场,要另稍尽地主之谊,二位请入席吧。”

阮天华、小红刚刚站起,就见书房右首一道紫红绒帘由中间往两边徐徐分开,原来里面是一间宽敞的膳堂,灯光明亮柔和,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放了不少莱肴,银杯牙箸,掩映生辉,甚是富丽。主人抬手肃客,三人分宾主落坐,书童手持银壶给三人面前斟满了酒。

铁若华举杯道:“来,于兄、阮兄,兄弟先敬二位—杯。”

阮天华道:“铁兄太客气了,谢谢。”两人和他一同举杯,干了一杯,书童立即替三人斟酒。

铁若华举筷道:“清用莱。”

三人吃了莱,阮天华、小红也举杯道:“在下兄弟一路多承铁兄招待,又蒙盛筵款待,隆情可感,我们借花献佛,也敬铁兄一杯。”说着一饮而尽,铁若华也干了一杯。”但这话究竟说不出口来,一手扶头,说道:“我有点头昏。”

铁若华跟着站起来,说道,“二位宾舍都已收拾好了,阮兄可要去休息一回了?”

阮天华也站起来道:“铁兄赐宴,盛情弥足可贵,兄弟也不胜酒力了。”

铁若华一双盈盈美眸,凝注着他,说道:“于兄,莱还没上完呢。”

阮天华拱手道:“叨挠盛馔,实在太丰富了,兄弟已经吃不下了。”

铁若华道:“那就书房里坐吧。阮兄若要休息,就到宾舍去躺一回好了。”同时朝书僮吩咐道:“青儿,你领阮公子到宾舍去休息,沏一盏浓茶,给阮公子醒酒。”

那书僮答应一声,朝小红躬身道:“阮公子请随小的来。”小红虽然不愿大哥单独留下,但话已出口,只好随着青儿走去。

铁若华陪同阮天华走出膳堂,回到书房落坐,一名青衣使女不待吩咐,就沏了两盏香名送上。铁若华伸手取过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眼波如水,深深注视着阮天华,问道:“于兄今年贵庚多少了?”

阮天华道:“兄弟虚度十九。”

铁若华道:“小弟今年十八,于兄大我一岁,小弟想认于兄作大哥,不知于兄可肯折节下交吗?”

阮天华道:“铁兄好说,古人说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铁兄人品俊逸,豪爽过人,有这样一位兄弟,岂有不愿之理?”

铁若华欣然道:“大哥那是答应了,以后可不能后悔?”

阮天华一把握住他的手,正容道:“我们结了同盟兄弟,今后祸福与共,怎会后悔?”他多喝了几杯,也微有醉意,是以握住了铁若华软绵绵的细手,也只当他是读书相公,并不怀疑。

铁若华任由他握住了手,脸上虽然微有红晕,但他喝了酒本来脸就红了,只是增加了儿分羞意,也不易看得出来,不,他一脸喜色,也掩盖了羞态,激动地道:“大哥,你太好了,小弟……小弟太高兴了……”

阮天华紧紧拉着他的手,笑道:“贤弟把我说得太好了,其实我已高兴得很。”

“真的?”铁若华缓缓收回手去,说道:“于大哥,你的剑法一定很好,在这里多盘桓几天,我也好跟你学上几招。”正说之间,青儿已经回来。

铁若华问道,“阮公子怎么了?”

青儿道:“小的送到宾舍,阮公子就和衣躺下,已经睡了。”

阮天华站起身道:“时间不早,贤弟也可以休息了。”

铁若华眨眼向道:“大哥也要去休息了吗?走,小弟陪你去。”

铁手帮要正正当当的在江湖上立字号,不再赚这种血腥钱,我爹怎么死的?三姑的丈夫又是怎么死的?难道这种血的教训还不够么?杀人者,人恒杀之,铁手帮为了赚这种血腥钱,赔上去的人命已经有多少了?习总管,你也给我记着,从现在起,我不准你再接这种生意,等我去君山大会,夺得了旗令,咱们一样可以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夺不了旗令,我这帮主就不干了,你们要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

小红心想:看来铁若华倒是一个好人。她对她的观感,不觉改变了许多。黑衣老妇人一呆,接着就呷呷笑道:“若华,你也不用发这大的脾气,你要去君山大会,三姑依你就是了。不过眼下这件事,总得有个解决。”

铁若华道:“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很,这位于兄乃是形意门的人,并不是天罡旗门主。”

黑衣老妇呷呷笑道:“这是他说的?这小子随口说说,你也相信?”

铁若华道:“我看于兄是个君子,他不会骗我的。”

黑衣老妇呷呷笑道:“天底下骗人的事情多得很呢,你去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若华,你平日为人精明,怎的今天这般容易受骗了?”平日精明,今日怎么会如此容易受骗?这句话,就有了骨头。

铁若华脸上不禁一热,说道:“三姑,我不是会受骗的人,你老人家也不想想?习总管派去五煞,就轻而易举把天罡旗的于立雪擒住,可见这位天罡门主的武功并不十分高强,但习总管在路口茅屋中遇上的于兄,据习总管说,武功之高,只怕连三姑也未必是他对手,由此可见两个于立雪,武功相去天壤,绝非一人,咱们铁手帮要在江湖立足,敌人越少越好,尤其是武功高强的敌人,能够化敌为友,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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