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钧醉了。
其实他喝的不多,只是不胜酒力,面色陀红。
他醺醺然地看着菅清与众位师弟,叮嘱梁天舒安顿菅清,然后起身而去。
凌霜是张天钧的道童,追随多年,知晓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二师兄总要回房休憩,或者是通过打坐来驱散酒力,于是赶紧跟着张天钧往回走。
张天钧带着凌霜,笑眯眯地穿过回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房门很轻,它是虚掩的。
房间很静,正适合打坐或休息,然而张天钧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凝固,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内。
屋内停着一只鸟,一只漂亮地鸟儿。
一寸半大小,色彩斑斓。
头顶是鲜艳的红色羽毛,胸腹间一撮雪白,爪子和鸟喙、以及其它部位皆是金黄,尾部长着几根长翎,颜色非常的艳丽。
它停在桌案上,双爪踩着简椟。
那份简椟正是张天钧先前在此宣讲,随后又放置在桌案上的《无上妙道文始真经》!
经书早已被打开,平平地摊在桌案上,鸟儿正踩着经书细细地浏览,心思全付,根本不知道早已有人已经进了屋,没有听到张天钧他们之前的脚步声音和开门声音。
一语成谶,真有精灵跑进来了?
张天钧脸如寒霜,登时想起了梁天舒先前在这里说过的话。
“美矣,它是一只雀儿!
“二师兄,快捉住它!”
凌霜两眼放光,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青稚的童音充满了欣喜,央求着张天钧帮他捉下来成为他的玩具。
张天钧脸色大变。
只是他还不来及说话,那鸟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扑哧一声离案而起,迅速飞向了窗外。
它脚下还吊着那卷经书,犹自不舍得放下。
“小心,那有机关!”
张天钧脸色再变,忍不住发现一声惊呼,袍袖挥摆,手掌如幻影般向窗口漫去,想要捞着那只鸟儿。
不管是谁,是牲是畜,总要捉到手等候夫子发落,只是在这之前不能误了性命,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