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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跪在地上擦洗青石板上的血渍，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她想吐。
白星河看着极力控制手抖的小九，半蹲在地上，从她手里拿过刷子，温柔的说道，“我帮你。”
“不用，姐姐说你有洁癖，这些事情你就别碰了，放着我来，”小九倔强的从白星河手中把刷子抢了过来，眼泪也跟着潸然儿下。
小九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家人，不能好好过日子，为啥她们家跟别人家都不一样。
姐姐不是应该和齐大哥幸幸福福的成亲生娃，她也应该照顾铺子然后说亲成家也生娃，然后和爹娘弟弟永远相亲相爱的在一起吗？
“过来，”白星河淡淡叹了口气，轻轻抬起小九的下巴，拿着洁白的帕子给小九擦干眼上的泪痕，“想哭就哭吧，你看见的就是人生，是你姐姐自己选择的。”
如果张豆蔻选择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一辈子甘愿做一个毫不起眼的村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姐姐没错。是这些人该死，他们为啥要来破坏我家的幸福，活该让狼吃了。”她说完用袖子使劲杠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鼻涕，一把打开白星河的手，接着擦地。
青石板上，一颗两颗的眼泪跟血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楚彼此。
白星河站起身，俯瞰着脚边耸动着肩膀抽噎的女孩，这样无助的样子他曾经熬过好几年，如果不是红明月帮他，如今他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你...”他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紧抿薄唇，握紧手中的扇子去屋里找张豆蔻。
豆蔻和爹娘说事情，白星河进来一语不发直接把她拽到一边，隐忍着怒气道，“小九在外面哭。”
哭了？豆蔻脊背一僵，是她考虑不周，小九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是急诊医生经常见血见死人，但是小九没有见过这一切。
“她一直在强撑着，估计是不想让你担心，张豆蔻，你如果真的爱你的家人，就跳出这个纷争，把齐腾淼忘了，从此以后只做你家人的张豆蔻！”
白星河见豆蔻呆愣在原地沉默不语，失控的抓过她的肩膀摇晃到，“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齐腾淼都死定了，你救不了他。”
皇上要玩死的人，谁能救下？就算救下了又如何，苟活下去迟早也是个死。
豆蔻要着干裂脱水的嘴唇，转身慢慢走出去，看见小九一个人跪在空无一人的院子中，石板地面上的血水横流，她的肩膀还轻轻耸动着。
“小九，”豆蔻站定在小九身后，一直手搭在小九的肩膀上，安慰道，“是姐姐的错，没有保护好你，这一次想要咱家命的是你养父母的家的七公子，你知道这个人？”
小九哽咽的点点头，“知，知道。”
那个人跟着嬷嬷来过一次，她记得可清楚了，那日齐大哥说要给她打山鸡，结果还被那个人的弓箭差点误伤。
“姐姐觉的是他，但是现在不知道他任何事情，你能告诉姐姐吗？”豆蔻把小九紧紧的搂在怀中，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别哭，有姐姐，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小九使劲点点头，努力不让发酸的眼眶继续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