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好了,精力自然就恢复了许多,再加上小雨小晚和我相处的日子多了,最初刚才魏国回来时对我的那股子小小排斥感终于泯灭了些,于是,我终于逮住了时机,好好询问小雨和小晚有关于魏凌辞的事情。
我家小雨向来都是冷静沉稳派的,她既然答应了不能出卖魏凌辞,就任凭我怎么对她进行威逼利诱,她都不肯对我说有关于魏凌辞的一个字。好在,我还有温柔姐姐小晚,小晚要比小雨好突破一些。
在我第二十二次主动帮小晚抢过手里的活儿,以及第三十四次亲手喂小晚吃水果还一口一声甜甜的“小晚姐姐”的情感攻势之下,小晚终于经受不住了。她一边对我说着“公主,您真是折煞奴婢了”,一边偷偷看了看小雨在不在场,一见她不在场,赶紧把我拉到角落里,两个人顿时开始了窃窃私语。
小晚对我说,“公主,唉,还真不是奴婢说您,您……您走得未免也太急了些。您不带我和小雨,我们不能怪您,可,可您好歹也该和魏太子殿下告个别再走啊。”
我摸了摸鼻子,我说,“我是被萧惜遇强迫着走的,我,我真的不想走得那么急的!”
小晚看了我一眼,她说,“您刚走没多久,魏太子就醒了,一见您不在,张嘴第一句就是问去哪儿了。我和小雨哪敢说实话,少不了编了谎话骗他,可是……可是不管我们说什么理由,他都不信,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说完了,然后就说了四个字,‘你们骗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晚的情绪突然之间变得激动极了,她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她眼巴巴地看着我说,“您是不知道啊公主,您是不知道魏太子当时那张脸,那双眼,那个小眼神,那个语气……我的天,简直瞬间戳中了我们这些姐姐们的心脏啊!说句可能不够敬重的话,我,我真心是觉得,您伤害了他啊……”
小晚的这些话,在语气和措辞方面,完全是受了平日里我的影响,听到她如此娴熟地运用我习惯的语言表达方法,我其实应该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收了一个很给力的徒弟的,可是我没有,我只觉得愧疚,只觉得自责,只觉得伤感极了。
我原本就对魏凌辞愧疚着,如今听小晚这么一说,更加觉得站都站不住了,我咬了咬嘴唇,咬了大半晌,之后,我终于抬起了脸,我鼓起勇气问小晚,“他,他彻底好了吗?”
小晚说,“嗯,萧公子找来的那个医者,好像医术挺精良的,他给魏太子开了一副药,随州城主派人把药抓了煎了,魏太子喝下去,当晚便好了。”
我咬了咬嘴唇,我低着脑袋,就那么呆了好久好久之后,我用脚尖一点一点地在地面上划拉着,我声音低低地说,“他,他……他被人非礼了吗?”
小晚顿时一愣,“您说什么?”
我抬起眼,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的一张脸一点一点地烧红起来,我有些气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陈国公主,不是爱对人动手动脚吗?她,她有没有碰他?”
小晚很认真地想了想,一副仔细回忆的神色,下一秒,突然惊叫起来,“碰了碰了!”
我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我说,“她碰他哪儿了?”
小晚说,“脸。捏了好几下。”
我哼了一声。
她又说,“她还想……还想亲魏太子嘴巴来着,被随州城主拦住了。”
我当时嘴角就是一抽。
我靠啊瑶华!
尼玛随州城主还在呢,你就敢扑他们太子殿下?!
(然澈:骂谁呢骂谁呢,瑶华的妈就是鱼鱼的妈,没准儿以后也是你……)
(柠柠:滚走赶你稿去,澈后妈!!!)
小晚一见我神情不对,立刻万分体贴地加了一句,“她确实有贼心对魏太子不轨,可,可魏太子殿下醒了之后,就再没给她机会啊。”
我说,“他怎么做的?”
小晚摸了摸鼻子,“魏太子知道您走之后,心情很是不好,他拥着被子呆呆地在床榻上坐了好久好久,瑶华公主那个时候去调戏他,不是,不是找骂吗……”
一听这话,我顿时眼睛一亮,“他骂她了?”
“嗯,骂了。”
“骂什么?”
“滚。”
我嘴角又是一抽。
魏凌辞不愧是比萧惜遇小了两三岁,和,和小时候的萧惜遇,还真是有一拼啊。
小晚皱了皱眉毛,她挺困惑地说,“不过……”
我以为是情况有变,立刻追问,“不过怎么?”
“不过瑶华公主听到魏太子那么骂她之后,当时愣了愣,下一秒,突然就笑起来了。”
我再一次抽了抽嘴角。
小晚说,“瑶华公主念念有词地说,她弟弟就那么骂过她,这个弟弟也这么骂她,实在是有缘,实在是太有缘了。”
我当时啥都没说,我转头就抱着我旁边的那根柱子开始撞了。
小雨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小晚在我旁边困惑站着,而我抱柱就撞的场景,她十分严肃地说,“公主,您又在玩什么?”
我立马撤掉抱柱子的那双手了,我转脸就朝小雨笑,我甜甜地说,“我没有玩啊姐姐,我是在想啊,我今天应该学女戒,还是学女红?”
小雨根本就没想,她皱起眉毛说,“您这两样还都没学完?那就都学吧。”
我……我立刻就转头继续抱柱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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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女戒的时候,我老犯困,学女红的时候,我老扎到手。
最先开始,看着我的那个人是小雨,所以我当时那叫一个兢兢业业地强撑着啊,平均每扎十针也就能扎到手指头四针那样吧,我觉得我还是挺优秀的。当然,我的这种自我肯定感,是建立在我十分自觉地无视了小雨忧心忡忡的眼神的前提之下。
我就那么每十针扎到手四针地撑了半个时辰,等到小雨被乐乐不知道什么事央去了之后,我身边的监工头换成了小晚,我立刻就浑身呈烂泥状态,酥软在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