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公主:断袖驸马太多情

然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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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阴谋+定情(6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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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祁唯一的皇子死了。我父皇震怒极了。

当时我没有在现场,所以那时的情景我没有看到,但是,我听说的版本是,祁青焕……是死在我父皇的怀里的。

听到乐乐打听出来的这个消息时,我着实愣了好久。

我无从确定究竟是谁陷害的祁青焕,但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势必和我父皇有着很深很深的仇恨,否则,他或她不至于对他最最宝贝的儿子下手,更不会,做到让他死在他怀里这种地步。

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哦,对,但他是我们西祁的储君。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爱子死去……

哦,对,他不只是一个父亲,更是西祁的国主。

我想,我父皇势必是,曾经招惹了什么人。但究竟是什么人,我实在想不出。

祁青焕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得到消息,先是一愣,再是一惊,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火速换了素色的衣衫,在乐乐和阿落的陪伴之下,匆匆地往皇后娘娘居住的金凤宫赶。

我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各宫各殿的娘娘贵人们都到了,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全都一脸哀戚之色,通红着一双又一双的眼睛。

我看了看她们,我看了看那个尚且躺在床榻之上尚未入殓的小小身子,我在心底默默地想,这些因为他而赶来的人们当中,有几个,是当真为他的离去而伤心?

我转了转脸,我看到,有一个我未曾见过的,贵嫔模样打扮的女人,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掩都掩不住的笑容。

那一刹,我突然就想到了我母妃说的那句话,她说,“咱不跟他们争。”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母妃说的他们是谁,可是此时此刻,我明白了,我顿悟了。这个他们,不是特指,不是实指,她所说的,是所有人,是生活在皇宫之中的,所有人。

而这里,就是皇宫。

这个人情冷漠,想要洁身自好都极其艰难的地方,就是皇宫。

在这里,虚情假意,在这里,尔虞我诈,在这里,就连一个年幼的孩子的死亡,都不能让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们,稍有动容。

那天夜里,我父皇在震怒之下,连坐了不少人。

曾经照顾小皇子衣饰用具的,斩;

曾经陪着小皇子游玩嬉戏的,斩;

曾经教习小皇子四书五经的,斩;

曾经为小皇子煎药煨汤递糕点的,斩……

我的母妃缠绵病榻,所以没有来,皇后娘娘太过伤心,一下子晕厥过去,所以也不在,我和后宫那些所有妃嫔们一样,瑟瑟地伏在地面之上,我不敢乱动,我更不敢乱说话,我甚至有一种感觉,此时此刻的我父皇是阎罗,即便是我,即便是我想要站起来为那些无辜的宫女太监们求情,怕是也要被连坐。

我只能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我只能安慰自己,冷静一点,别冲动,他们,他们不会白白死的,他们死了,会到地下,陪着小皇子的……

那天晚上,西祁国主龙颜震怒,他朝着闻讯赶来的刑部尚书摔桌子,“朕再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内,若是再查不出谁对焕儿下的厌胜之术,朕诛你的九族!”

那天晚上,我父皇寸步不离地,就守在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祁青焕身旁。那一晚,皇宫之内的所有人,为小皇子守灵。

秋风寒冷,所有的人,男的女的,贵妃公主,宫女太监,统统跪在金凤宫外,为西祁夭折的小皇子守灵。

夜风刺骨,那些宫女太监们,还稍微好些,可是其他的,可都是平日里矜贵至极的娘娘妃子,她们在浸骨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跪了没多久,就纷纷现出暗暗恼恨的神色了。

她们当然心有不服。

西祁后宫有无数美貌如花的娘娘妃子,可是真正为国主诞下子嗣的,统共不过我母妃、青盈公主的母妃皇后娘娘,以及小皇子的生母淑妃三位。

我不知道我父皇为什么没有让那些女人为他承续香火,但我知道的是,今日里丧失性命的这一个,是西祁的储君,是和那些女人们,没有任何血缘关联的一个人。

甚至可以说,这个人的死,反倒……给了她们希望,给了她们拼搏的契机,和信心。

如今的西祁,没了继位的储君,接下来,西祁的皇宫里,怕是更要上演夺宠之争。

那些女人们,怕是会更加拼了命,去争夺着,看谁比谁要更早地……怀上龙种。

那一夜,我在金凤宫外跪了足足一夜。我刚从魏国赶回来,就遇上了这么一件事。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个让人难过的巧合了。

没错。我难过。我的身体很难过。我的心里,也是很难过的。

那个小男孩,我见过的次数不多,唯一印象深刻的一次,就是那次帮他摘挂在树上的纸鸢。

我不能不唏嘘,我如何不唏嘘?

似乎就在不久之前,我还能看到一个小孩子欢快地在御花园里奔跑,而如今,他毫无生机地躺在床榻之上,再过不了几天,他就要被埋入黄土,葬进皇陵。

他不该这么早就死的,他的年纪并不大,可是,可是,谁让他……谁让他生在帝王家,谁让他……是皇子?

真遗憾。他不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真遗憾。他不能,安安稳稳地长大,长成一个眉眼清秀的男孩子。

跪在金凤宫外的那一夜,我的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我想到了自己的穿越,我想到了自己在前世的生活,我又想到了如今。

我觉得恍惚,我觉得惶恐,我突然间就觉得,不管是在哪里,都会有这种令我对生命产生畏惧的事情。

我一畏惧,就忍不住颤起了身子。夜风阴冷,我越是颤抖,就越是觉得冷得难以自制。我的四周,已经有好几个身子虚弱的娘娘们,她们体力不支,她们昏倒在地,被宫人匆匆地抬走了。

我勉力撑着,我心想,我总不能也摔到地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我觉得冷、觉得惶恐的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伸过了一只手。

那只手毫不客气地钻入了我的广袖,它轻车熟路地握住了我冰凉冰凉的手掌,它稍稍加力,捏了捏我的手指。

我睁开眼,我转过脸,我看到了一张五官绝美、眉眼怜悯的俊脸。

是萧惜遇。他单膝着地,蹲在我的身边。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更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以不惊动所有人的微小动静,来到了我身边。

那一刻,看着他那张脸,握着他那只手,我突然间就觉得,好委屈。

我朝他扁了嘴巴,我朝他红了眼眶,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下一秒,我可能就要哭出声。

看到我的这副架势,他有些慌,他的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捏了捏我的手指,他张了张唇形好看的嘴巴,他朝我作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他说,“乖。”

他不说这句还好,这句一出口,我眼眶一酸,眼泪瞬间就无声喷涌了出来。

我父皇从金凤宫里走出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萧惜遇单膝跪在我的身边,我痛哭失声的场景。

他脚步一顿,他在原地站定,他定定地,盯着我失声痛哭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缓步走了过来,他明黄色的龙袍在我的面前站定,他抬起了手,似乎想要摸一摸我的头,可是最终,还是顿住了。

他抬眼看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他嗓音有些低沉地对萧惜遇说,“一夜了……带柠儿回宫吧。”

萧惜遇说好,萧惜遇拥着浑身虚软的我,慢慢起身。

*********

那几日,皇宫一直沉浸在浓郁悲恸的气氛之中。

小皇子的丧服,小皇子的棺椁,小皇子的丧葬仪式,全部都由礼部上下兢兢业业地精心操办,只等停尸三日之后,葬入皇陵。

我父皇说,祁青焕的葬礼,要用一国太子的规格。举朝上下,没有人有异议。他是西祁唯一的皇子,他当得起这个规格,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恐怕是……没有人,胆敢有异议。

除非,他想死。

这几日里,我多数时候,是要和我父皇一起参加那些个祭祀仪式的。毕竟,我们西祁只有三个皇家子嗣,其中一个,已经死去,而另一个,正值产期。

我穿着公主庄严肃穆的袍服,我跟在我父皇的身后,亦步亦趋地,随着他祭拜天地,随着他祭拜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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