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风雪凉

叶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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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见机行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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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僧人为首者法号静能,是与那静无和尚同出一脉的僧人。自静无和尚事成,塞北局势大变,其中变化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塞北南域的郭粱城。在云泽军放宽南部关卡之后,便有无数僧人徒步过境,一路苦修,入了塞北境内后便沿路传教。

如此行径在以往塞北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但现在官员衙役们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数月过去,郭粱城百姓家的道像与佛像已然是两分天下了。

“师伯,若那女子真的是刘知蝉,我们该如何?”片刻沉默后,静能和尚身边的一个干瘦僧人开口询问。目前佛家人大都对道家态度微妙,对那身为道子的刘知蝉便也是如此。对于寻常僧人来说,他们对刘知蝉谈不上太大厌恶,却也绝不可能带有亲近之感。

静能和尚不是什么寻常僧人,他在佛门一脉地位不低,自然明白刘知蝉这女子在塞北的独特地位。且不说那道家圣地观阳楼,以及这女子与塞北郡王叶双城的情事,单单这女子在塞北各地撒下十座道观的手笔就足以让她成为佛门之人的心头大患。

“机不可失,便是舍身成仁,我对此子也欲杀之。”静能和尚面色变幻,最后化作了一抹坚决神色。他话语中无杀意,可杀的决心却已经不可更改了。他不单单是巴蜀佛门的静字辈和尚,还是那巴蜀郡孙家的旁门世子。

一个杀字在佛门子弟听来显得如雷贯耳,在场僧人都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却无一人去阻止静能和尚的决定。如今的百圣天下并行大的兵戈之事,看似天下太平百姓乐业,但其实百家争鸣并未终止,各家道统的学问之争要比战争更加血腥残酷。

静能和尚思索片刻便下了决定,“我等不必北上传教,连夜赶回郭粱城图谋大事。”

“为何要在郭粱城?眼下这驿站并无重兵把手,岂不是更方便我们出手?若是下手狠辣些,说不定师兄还可以摆脱必死之局。”一个僧人面带疑惑。

“不可。杀那道姑一定要杀得声势大些才能震慑天下人心,况且那郭粱城城主还在摇摆,我们要道姑死在郭粱城境内,才能要那城主铁心站到我佛家这一边。”静能和尚缓缓说道,却已经起身开始收拾行囊。

其他和尚也不说话,默默开始动手收拾起来。当夜,驿站内的僧人纷纷离去,值夜的衙役看着古怪,却想不通其中关节。

第二天刘知蝉起床到院子里散步,却发现原本热闹的驿站此时显得冷清不少。站内商人们也各个脸色古怪,他们已经发现驿站内的僧人竟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疑惑之余,不少商人都将眼神投向了刘知蝉。商人们只觉得,这莫不是这道姑的来历震慑到了那些和尚,竟然都不敢在驿站久留?这样的心思在空气中酝酿,有人苦笑摇头,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却也有人脸色大变,竟然歪打正着地猜出了刘知蝉的身份来。

可能那些僧人们也没想到,自己连夜返回郭梁的举动竟然将刘知蝉的行踪暴露到更多人的面前。随着这批商人离开驿站,观阳楼刘知蝉前往郭粱城的消息便向着更多地方传播开来。

当天下午,一辆马车赶到郭梁城郊,此处距离刘知蝉的那座道观还有一段距离,但马车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马车是被人拦下来的,来人十多个,均是郭梁城守军。为首者是一个读书人,容貌平平却也清秀,带着几分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息。他微微弯腰,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马车,开口报上名号。

“在下左松,见过左祭酒。”

话语过后,场面安静,只是驿道上往来之人各个脸色大变。这左松是杂家子弟,乃是郭梁城主手下幕僚之首。此人能言善辩,心思深沉,深受郭梁城主喜爱,故而在郭梁城身份不低。而能让左松低眉顺眼的塞北左祭酒则更是塞北一郡的传奇女子。

“你是要拦着我?你家主子看来铁了心要拆掉我那座道观了?”刘知蝉并没有下马车,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孙思归坐在外面回望车厢一眼,心中感慨,这原本不染尘埃的道姑此刻却已经有了几分朝堂官威。如此变化不知道是好是坏,是该开心还是该唏嘘。

这左松不亏被人评价心思深沉,即便被刘知蝉如此开门见山地质问却依然脸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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