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这一问，几人沉静了许久。
蚩尤先打破了平静，淡然道：“没了，除了吴，我们几个原生的世界，以及我们后来创造出来的世界，都没了。”
“为什么？”猪八戒不解。
蚩尤耐心回答着：“在告诉你为什么之前，我先跟你讲讲，一个秩序和定理。我、九阴和嫦娥，在境界的层次上高于吴一点。无涯之上，便是我们这般存在，为不可言。不过吴已经触碰到了不可言的那层屏障。理论上来讲，吴是没有资格跟我们平起平坐的，但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不需要再破灭一界便可踏入不可言的希望。”
“你们？指的是？”猪八戒看着他们几个。
“指的是很多人，我们三个，只是很小的部分而已。所谓的秩序和定理就是，唯有在见证自己的原生之界破灭后，再看着自己创造的世界破灭，才能顿悟，才能踏入不可言。”蚩尤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告诉你，为什么那些世界都没有了。我们这群不可言之人，聚首后过得很快乐，却又很悲伤。很多你们看来很重要的东西，实力、权力，亦或者金钱美人，都不重要。唯独重要的，是我们希望见证有谁打破这个亘古不变的定理：一切都将走向毁灭。”
蚩尤继续道：“最开始的不可言只不过几人，后来，一个世界跟着一个世界的毁灭，一个世界跟着一个世界的诞生，造就了现在的一大群不可言。每一个世界，只能造就出那么一两个的不可言，也就是说，不计其数追逐权力实力金钱美人的生物，造就出了一俩个超脱的存在。”
“也就是说，因为权力实力金钱美人，才使得那些世界破灭的？”猪八戒道。
“对。”九阴接过话茬，说：“逃不脱的就是这个，无论怎么发展，这是个无解的事情。我们想要看到的就是某一界能不会这般毁灭，在曾经的那些世界里，有人是主宰的，有别的不知名的生物做主宰的，到最后却依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的原生之界也是个可以修炼的地方，不过修炼之后的生灵会与凡人隔开，也就是说那个世界里有神，但神无法对人的世界干涉。最后，那倾世一战，是凡人向神明发起的，所为不过是他们发现了神的存在，且急于想要得到神的力量。而实际上，神那边也好，人这边也罢，都过得不怎么样，为了那四样东西，战乱不断，争端不断。最开始人那边，因为文明有限，一旦有人可以修炼，就会立马被接引到神界，凡人们也就发现不了。后来凡人的文明发展，有了可以匹敌神的力量，也就发现了壁垒。神尚且打不穿的壁垒，人给打穿了，也刚好，来到神界的神们一直都想得到凡人的地界，尽管他们来自凡间。大战就这样开始，最终毁灭。”
“那你是神，还是人？”猪八戒好奇。
“人，那场战争，我是凡人这边的几个主导者之一。在世界破灭之际，我明白了些什么，成为了我最不愿成为的神。”九阴叹了口气，“后来我创造了自己的世界，吸取了前面的教训，创造了一个只有神没有人的世界。我给了那些生来就有灵力的所谓的神们足够的土地，食物，以及修行之法。可最后，依旧逃不了死亡。”
“为什么？”猪八戒问。
吴拍了拍猪八戒的肩膀，向众人解释道：“我这半吊子的徒弟，就喜欢问为什么。”
九阴没有理会吴，回答道：“因为给再多的土地，再多的灵力，再多的食物，最后也总有人饿死，总有人多得撑死。这也就是对那四样，归纳来讲，也就是对利的追求，总有人不会嫌多，而那个人也就使得世界一团糟。”
吴叹了口气，道：“八戒，埋骨之地的事情你也清楚，事实便是如此。有人想要所有的东西，有人想把东西分给所有人，这便是引起一切纠纷的原因。同为无涯，你也许愿意奉献，但灵宝和元始呢？就是这个道理。你们师徒和他们两个之间的战争，大致代表着三界里两类人的战争。”
嫦娥笑道：“熙熙攘攘，都是为了利。我们几个以前，不也是这么可笑吗？”
……
孙悟空追寻着时间的气息，在三界里奔走，他找不到那源头在哪儿，另一股时间的力量，在他四面八方乱窜。
“别找了。”一道声音自身后传入耳中。
孙悟空猛然回头，金箍棒出现在手中，一棍敲下。
而那黑袍人轻轻伸手，抓住了棍子。时间，也在此刻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