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万里无云，这般本是诵经的好天气，不知为何，起风了。
风带来了乌云，黑压压的一大片，如一块黑布，将灵山沉沉地盖上。
如来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轻叹：“唉……”
十八罗汉风驰电掣来到如来面前。
降龙脸色极其难看，“佛祖，来者不善。”
如来摇头道：“唉，善者不来啊。”
抬头，黑滚滚的云雾里有一双血红色的眸子不断闪烁，不时能看到一条黑色的龙尾露出。仅如此，那威压便让十八罗汉瑟瑟发抖。
他们是佛，但他们心底有不曾改变过的本性，那本性叫恐惧。
“如来！”云中传来低吼。
如来起身，抬头望天，“玉帝，何必如此作势，下来吧。”
龙头从黑云中探出，朝如来嘶吼，龙吟震地灵山颤了三颤。玉帝站在龙头上，邪魅地笑着。
“如来，你压朕这么多年，今日该偿还了。”
如来道：“何时压过你？”
“你何时不曾压过朕？”祖龙落地，身躯逐渐变大，半个身子缠在了灵山上。
龙尾落在灵山脚下，龙头高举过灵山之巅。
如来无奈叹息：“玉帝，你控制不住这力量的，你已经失了自我了。”
“放肆！”玉帝一念所动，祖龙龙息吐出。
如来挥手，须弥界之力护住整个灵山。
金色的佛力与墨黑色的龙息抵抗着，这是一场持久的对抗。
玉帝脸上的轻松未曾变过，如来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没想到现在的他强到了如此境地。”如来心道，再次加大力量。
玉帝癫狂地笑着：“如来，你挡得住吗？”
一念，龙息的力量再次加大。
那护住整座灵山的结界应声而碎，如来接连退了几步。
回首，十八罗汉无一幸免，浑身冒着黑气，已无生命迹象。
“佛祖！”在外的菩萨都赶了回来，正巧看到灵山此刻的光景，愤怒不已。
观音直朝龙头攻去，三千化身少了一个，但就是再多一万，这鸿沟依然无法填平。
玉帝随意瞥了观音一眼，冷声一哼。
祖龙一声龙吟，这天地间不再有佛法。
观音被震得七窍流血，直挺挺自空中落下。
如来冲其他几个菩萨大喊：“走！”
“想走？”玉帝挥手，数道黑色光线四散飞出。
这是佛的末日，这是灵山的劫难，最后一难。
如来苍苍而立，与祖龙对视，与玉帝对视。整个灵山，如今只他一人了。观音死了，各部菩萨全死了，罗汉死了，山上的僧人死了。
“玉帝！”饶是如来被称为“万佛之祖”，此刻也没有好脾气。
身外化身，佛法无边，金色的巨佛睥睨四方，佛有渡人渡己，更有怒目之刚。
这一战，因魔气的封锁没有外人得知。
金色法相的每一拳震碎空间，如来拼尽了全力，与玉帝交手数万回合，这一战持续足有一个时辰。
这三界里，除了三清，也只有如来能做到如此地步。
虽败，犹荣。
法相破碎不堪，如来身上的袈裟碎得仅剩一小块布搭在如来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