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杭笑了笑，“你以为是那件事把我逼退的？”
“其实你们说的有关资历的事，回去后我也认真想了想，在一定程度上是认可你们的说法。我的确年轻，在教学上没什么经验。加上一些个人原因，所以我决定先暂时不教书，转向研究。”
啜粼的面部肌肉抖动了下，“那您还会回来教书么？”
李琬杭随手理了理桌上的教案，回道：“不出意外的话，是有这个打算的。”
啜粼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
“您不觉得您不适合再教书么？”
“嗯？”李琬杭愣住，以为自己恍惚听错了。
啜粼扯动了嘴角，表情古怪，一双眼睛盯着她让她平白无故生了寒意。
“在您眼中，老师这个职业是想来就来想走就可以走的么。”啜粼的手慢慢伸向鼓鼓囊囊的裤兜。表情愈发阴沉。
李琬杭皱起眉头，对他的言语中的不敬心头不爽。
“我没有这样想。也没有那个意思。是我表达的哪里让你误会了么……”
“还能误会什么！”啜粼喝断她，目露凶光。李琬杭看他慢慢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棕色玻璃瓶。
她心里一惊，从椅子上站起身。下意识地往后退。
“你，你……”
啜麟冷笑一声，“若是你安安分分辞职，我倒是能放你一马……可你，竟然恬不知耻想要回来！”
“李琬杭！就凭你还想为人师表，你配么！”他眼睛里发出冰冷的光，一步步逼近她。握着瓶子的手在发颤。
他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几乎要哭。
“你知道现在同学们都怎么看我么？他们都在背地里嘲笑我是丑人多作怪！呵，觉得我不自量力，哗众取宠……我在他们的面前抬不起头来……没人愿意靠近我，搭理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面目狰狞，目光阴毒。李琬杭已渐渐退到墙边，神色紧张。如果她没认错，啜麟手上拿的是实验室的硫酸。
“明明就是你的错！却还要我来给你认错，你，你才是那个该被大家唾弃的人！”啜麟颤抖着手拔开木塞，显然情绪已经陷入了失控。
李琬杭心里暗叫不好，“啜麟你冷静下来……”
“你别花言巧语了！你不是说会原谅学生的过错么，你不是说会为学生着想么？我现在很痛苦，你也来试试我的痛苦好么？”
“试试别人都把你当怪物是什么感受。李老师，您说，好不好？”
啜麟笑得可怜又诡异，李琬杭想往外面逃，可被他立刻发现她得意图。直接堵住路口，把玻璃瓶往她面前一伸，吓唬她。
果然吓得她倒退两步，不敢轻举妄动。
“啜，啜麟，你冷静点，听老师说……”
他痛苦地捂住耳朵，大吼道：“你闭嘴！接受你的惩罚吧！”
“啊――”李琬杭看着液体往她面上泼过来，绝望地闭上眼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落入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天旋地转间已经倒在了地上。除了后背传来磕在磁砖上的疼痛，其余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