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嫡姐是夫郎

雪花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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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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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娴几乎忍无可忍的甩开他的手臂, 冷冷道:“王琮, 你能不能正常些?我是你的女人,我当然知道, 你的语气令我极其不适。”

她几乎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和战栗, 表现得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名门妻子, 在对自己出身低下穷苦的夫婿颐指气使,只是奚娴自己都知道, 她不过是在粉饰太平。

他们之间应当是有某种游戏原则,而王琮是个很有耐性的男人, 若是谁都不打破的话, 他可以陪她玩一辈子。

可是她之前所言, 已经算是破坏了原本的规矩, 也撕毁了和平共处的假象。

男人却只是微笑起来,捏着奚娴单薄的肩胛,令她慢慢转过身,诚恳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是奚娴分明听到他语气中慢悠悠的笑意,并不那么正经,就像是在逗弄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奚娴回身看着他,而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她微微垂落下眼睫,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很好, 如果你记得自己的本分, 我想我们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我不再希望往后还会有这样的谈话。”

少女的面容在昏暗中显得白皙而明媚, 有时男人甚至会怀疑, 她是否真的如同看上去的那般不知世事,带着愚钝的天真。

可事实却并不是那样,奚娴终其一生,都没有摆脱母族奚氏带给她影响。

她看上去十分正常,其实却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或许直到死去之前,都还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报复他,伤害他,或是怀上他的孩子,借此反扑篡位。

她温柔的揽住男人的脖颈,仰起头轻轻吻上他冷淡的唇,他们交换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吻。

两人近乎吻得忘我,唇舌交缠之间,男人的手慢慢抚上奚娴柔弱的腰肢,还有她隆起的肚子,掌心灼热的温度带着滚烫漠然的审判,一点点隔着布料贴在她的肌肤上。

奚娴睁大眼,瞳孔冷冷收缩起来,转而天真弱气的闭上了眼睫,流下了一行清泪。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怀疑,他会像是从前的每一次那样,不愿要她的孩子。

即便他们二人的血脉或许是男人所渴望的存在,但出于理智的思量,他从来不会愿意要这么危险的孩子,就如同他想方设法把奚氏一族连根拔起那样……

奚娴的身子细弱颤抖起来,身为女人的天性令她看上去极度柔弱,所有强硬的男人都不会舍得伤害她。

奚娴被推倒在床榻上,男人在她耳边道:“大夫说,你月份稳了……”

奚娴顺从的接受了他,男人的手指修长而微砺,动作却含蓄而优雅,令她难受至极,却呜咽着不好说什么。

她像是一泓温水,任由他摆弄出水花,又像是无根的浮萍,依依不舍的缠绕在男人身上,根茎里却淬着最毒的血脉,时刻没有忘记要反咬他一口。

奚娴连呼吸都颤抖起来,浓密的眼睫紧紧覆在眼下,像是蝴蝶薄如蝉翼的翅膀。

她的睫毛倏地被濡湿了,面色苍白委屈,却死死咬住唇,一句话也不肯说出口。

就像是年少时,奚娴跪在他院外,满脸委屈抑郁地垂着眼眸,淡粉色的襦裙在地上开出一朵花儿,就连眼眸中都带着可怜巴巴的小勾子,充满险恶和算计,想要引诱他堕落。

而他只是捏着奚娴的下颌,手指力道重到透骨,对她不屑冷漠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奚六姑娘。除非你已准备好,要被我挖去双眼,听懂么?”

奚娴便怔然流下了泪水,清澈的眼泪落在地上,她浓密的眼睫覆在清澈的眼仁上,像是真的受尽了委屈的小动物。

可是一场重生之后,奚娴把那些险恶的目的都忘了。

似乎她自己真的成了毫无手段的小姑娘,成了只懂得依附嫡姐的菟丝花,又成功的认为自己是个受尽了委屈的无辜之人。

她一切的恶毒记忆都因重生而被清空,靠着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继续愉快的生活下去。

但他很明白,奚娴长着柔弱可怜的样貌,顾影自怜的抑郁着,但她不会永远糊涂下去。

他几近怜惜的亲吻奚娴冰凉的眉目,把她揽在怀里细细安抚,亲了亲奚娴的唇角,温柔体贴道:“只要你喜欢,甚么都可以给你,好不好?嗯?”

奚娴闭上眼睛,过了半晌,温柔的嗓音传来:“我当然相信你啦。”可是另一边的唇角,却始终没有扬起的弧度,显得麻木至极。

男人慢慢揩去她的泪水。

乌云遮天蔽日,外头的爆竹声缓缓止息了,等一切停止的时候,外头的暮色已黑沉浓郁,他将奚娴安置在床榻之上,肌理分明而修长的臂膀上,被指甲划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记。

奚娴却开始反反复复做着噩梦。

梦里她一点也不像是个值得赞许的小姑娘,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生而为人的美德。

奚娴穿着漂亮的月白色裙子,裙边上镶嵌着等大的珍珠粒儿,裙底延伸出一只精致水红的绣鞋,在用膳的时候轻轻摩挲着嫡姐的裙角,鞋尖的明珠暧昧勾出一个弧度,又松了开来。

被嫡姐冷淡的眼神扫视而过,可她立即露出了一个无辜瑟缩的神情。

……

雷雨天里,梦中的奚娴抱着被褥,慢慢上了嫡姐的床榻,从背后像水蛇一样缠绕着奚衡,一边发着抖一边小声嗫嚅道:“姊姊,我好害怕……好害怕雷雨天……”

可她的手却慢慢点在嫡姐的胸前,精致细巧的下巴又搁在奚衡的肩膀上,浑身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香,似乎在诱惑一个禁欲的苦行僧。

嫡姐背对着她,闭眼沉冷道:“放开你的手。”

奚娴不依,甚至缠绕得愈发亲密。

她精准的捏住奚娴的手腕,然后巧妙的翻转一下,奚娴腕骨便发出即将崩裂的咯吱声。

而她精致的眉眼蹙着,发出极细的呻i吟,冷汗涔涔从额角滑落下来,却咬着苍白的唇不肯多言。

嫡姐的嗓音含着冷酷而漫不经心的笑意,在她耳边重复道:“孤来你们家,到底为了甚么,你不会不明白。”

“若你识相,就莫来招惹,看在你是奚氏后人的份上,孤既往不咎。”

梦中的奚娴却不管不顾的贴上去,小声弱气道:“我自看见您第一眼,便仰慕您,求求您让我陪您一夜……即便一辈子只当个奴婢也好啊。”

嫡姐回身把少女压在身下,冷淡漠然注视着她的眼眉,似笑非笑道:“奚六姑娘,你以为这很可信?嗯?”

奚娴却不管不顾一下探身,努力吻住了嫡姐冷淡的薄唇,细软的长发滑落肩头,用粉色的舌尖缓缓舔舐。

手腕上被掣肘的力道却愈发重了,她纤细的皓腕几乎被折到了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看得出,梦里的嫡姐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奚娴眼眸带泪,含糊求饶道:“你为甚不信我啊……我是真心喜欢您的……”

她一边说着,洁白圆润的肩头也随着挣扎露出来,在昏暗的光晕下染着暧昧。

手腕的疼痛一点也不算甚么。

嫡姐也并非不懂怎样把一个女人占为己有,但只有奚娴不成。

她实在太恶毒了。

以至于他从未见过比她更可怕的小姑娘。她眼眸中的爱意这样露骨,却并不是真的。

随着奚娴的吻深入,嫡姐的身子一僵,一把果断将她拂倒在床榻上。

奚娴吓得蜷缩起来,眼泪还是滚滚从脸颊上滑落,呜咽着颤抖却不敢再说一个字。

那日之后,奚娴的手腕真的被折了,那个人丝毫不怜香惜玉。

梦里的她无聊地想,看来他真的对自己没兴趣。

也是,他什么女人没有呢?

她仔细养了很久很久,才恢复如初,但从来不敢露出一点怨怼,顶多便是有些无助和小心翼翼。

可是嫡姐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

画面一转,奚娴梦见了少女时的自己。

少女纤细洁白的手捏着五姐奚娆的脖颈,缓缓收紧了虎口的力道,看着奚娆痛苦喘息,她唇角染着像是墨水一样漆黑的恶毒之意。

奚娴在五姐姐的耳边缓缓欢快愉悦道:“若你再不配合啊……我就杀了王姨娘,把她的尸骨拖去喂狗。”

然后五姐奚娆露出了一个见鬼的神情,竭力遏制住尖叫的恐惧,因为奚娴尖利的指甲,正慢慢刮挲着她如月一般光洁的侧颜。

似乎只要她不配合,这个六妹妹就能很轻松的毁掉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而奚娆知道,六妹妹一定做得到。

因为她上次不肯配合,奚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了她养了很久的白兔子,并且把肉做得鲜美至极炖上桌,待她吃完了才歪头笑着问她好不好吃。

你自己养的宠物,好不好吃?

奚娆都快被恶心吐了,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奚娴还嫌不够。

而奚娴柔弱纯洁的眉眼,在黄昏的时候像是最可怕的鬼魂,阴森森的直视着她。

这个六妹妹,一直都有两幅面孔,从来都是恶毒与天真并存的人,是年幼的奚娆眼中最恐怖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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